人若要不认命,总要拼一拼,搏一搏! 此际,庄怀飞在拼。 上风云也在搏。 谢梦山功力一泄,脉门已给上风云扣住。 庄怀飞正好出脚。 他这一脚踢出,牺牲很大,代价也矩。 他的腰间原给上风云右手扣住,但上风云困要回身擒拿谢梦山,所以先收了手。 收了手便制不住庄怀飞。 可是他另一只手仍抓住了庄怀飞的腿,庄怀飞一端左脚,顿时连皮带肉,给撕去了一大块,鲜血淋漓! 上风云见制不住庄怀飞,心中一惊,应变奇速,便移身换步,将谢梦山往身前一挡! 他自己则急避至谢梦山身后。 庄怀飞那一脚已端出。 “打神腿”! “蓬”的一声,谢梦山着腿。 他胸膛中腿。 一时失却功力的他,又遭上风云擒死,欲避亦不能。 但那一声响。却不是他胸口着腿的声响。 而是庄怀飞那一回,竟打横踢中了他的胸前。踢入了他的胸中、还赐破了他的胸,自背部穿越了出来,血水迸喷的声音! 血珠射得上风云一脸都是。 ——当了那么多年的捕快,已升到六扇门顶级人物的上风云,从来没有受过这班惊吓! 谢梦山哇呀一声! 这时候,他的功力就算恢复,但已无用了。 他的胸膛破得了一个大洞。 背后也穿了一个大洞。 更可怕的是,庄怀飞另一腿力劲未止。未平、未歇。未停! 它穿过谢梦山胸背而出! 一脚和着血水、心脏;打在谢梦山背后上风云的身上。上风云大叫了一声。 他一面远力抵抗。一面双手祭起铁闩门抵挡。 但他还是给踢中了。 尽管他已挡掉了四分之一的力遵,也卸掉了四分之一的劲道,庄怀飞先踢中谢梦山才踹着他,更消去了四分之一的腿劲,但仍有四分之一的功力,实实在在的踢着了他: 他飞了出去,一路喷血。 这时候,谢梦山就似个血人。 庄怀飞的左脚,还挂在他陶膛的那个大血洞内。 谢梦山却一时还未气绝。 情形可怖。 莫之为甚。 只不过是刹瞬间的功夫,外面的狂风依然愈追愈紧,狂啸狂吼,呼欢唤哀。“鱼缸”内则已浴血溅泪,剑拔晋张,徘徊在生死之间,折腾在天地无情间。 庄大娘已殁。 何尔蒙惨死。 谢梦山已然濒死垂危。 上风云身负重创。 庄怀飞也受了伤。 两人对峙着。 唐天海药力发作。 铁手功力全失。 两人也虚耗着。 风在千里传送着悲歌。 “愚缸”里的鱼缸里的鱼,在好奇的嚼食着自谢梦山身躯里喷溅出来洒落人缸中的肚肠内脏,发出滋滋微响。 铁手有意要助庄怀飞,也想力阻他们之间互相残杀,可是他却无能为力,也爱莫能助,只有徒呼负负。 风呵呵的吹了进来。 雨也沙沙的刮了进来。 庄怀飞陡地厉声喝问:“谁!?” “砰”地一声,一人跌跌撞撞冲了进来,还砸破了一口大缸。 这人一身是血,受伤多处。 他一跌进来,立即挣扎跃起,向庄怀飞情急叫道: “头儿,留神!杜铁脸就伺状在江边。我们一上船,他就淬起发难,把呼前辈打入江中…” 说到这里,他才发现:“愚缸”里怵目的情景。 局面不再由庄怀飞把待。 人死了好几个。 情势凶险。 却听外面有人声宽气和地道:“他说的对。我打下了呼年也,又重创了他,还生擒了离离姑娘……为的就是要换句话——。” 人现身。 不只一人。 前面是个女的。 风中雨中,更艳更媚的离离,双手倒扣,给人推了进来。 后面跟着一个汉子。 一个平凡的男人,看来十分平庸。 他的语气也很温和。 他还微笑着跟铁手打了个招呼:“我好命。这次你上了当,吃了亏,哥哥我就坐收渔人之利了。” 然后他说:“没办法,我好命。” 又向上风云笑着颔首:“我早知道你对这笔财宝起觊视之心——其实人同此心,心同此理——你盯谢梦山的大本营,我则把住要隘河道,且看庄怀飞往哪儿跑?那笔财富还飞得上天?——打老虎,也得要打得干净利落,事半功倍。本小利大、省时省力方才是上着。” “可不是吗?”他又剔起一只眉毛,笑问喘息中的上凤云。